◎ 科技日报记者操秀英刘垠刘艳

“揭榜挂帅”成为今年政府工作报告热词之一。

在提到提高科技创新支撑能力时，政府工作报告强调，“实行重点攻关项目‘揭榜挂帅’，谁能干就让谁干”。

事实上，今年早些时候，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上，谈到加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科研攻关力度时指出，“我在2016年就提出，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可以搞揭榜挂帅，英雄不论出处，谁有本事谁就揭榜”。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将提高科技创新支撑能力的内容，放在‘依靠改革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增强发展新动能’这部分，这是个重要信号。”中科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副院长樊杰委员分析，在此处强调实行重点项目“揭榜挂帅”，核心是要以市场机制激发创新活力。

“过去很多年我们一直在强调科技体制改革，但讨论最多的是如何激发科技界内部尤其是科研人员的活力，而今天强调的‘揭榜挂帅’则是要转变这一思路，是以需求、特别是以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内影响发展的重大需求为引导，以选好帅和用好帅为重点，以解决重大问题成效为衡量标准的系统改革。”樊杰分析。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清华大学中国科技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梁正持同样观点。“政府工作报告再次强调‘揭榜挂帅’，意味着要在科研投入上集中力量办大事，要聚焦重大关键问题、国家战略迫切需求，突出问题导向和目标需求。”他说。

梁正表示，重点项目攻关的“揭榜挂帅”，是面向全社会开放，展开公平竞争，其需求和目标更为明晰，把需要攻克的关键核心技术项目张出榜来，不管揭榜者是科研院所、高校还是企业，真正做到了英雄不论出处，谁有本事谁就揭榜，以市场“赛马”和竞争机制选取或整合最好的方案，实现创新价值最大化。

中科曙光总裁历军同样认为，“谁能干就让谁干”“揭榜挂帅”，是一种市场化的组织管理机制。“选贤纳士，唯才是用，能够充分发动各个创新主体积极性，使重点项目的攻关得到高效落实和迅速推进，也利于在我国培育一批有竞争力、能打胜仗、能打硬仗的技术能手和产业尖兵。”

“揭榜挂帅”如何操作？“任何改革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系统工程，看起来简单四个字的‘揭榜挂帅’同样如此，如果忽略体系化设计，可能就达不到预期效果。”樊杰认为。

樊杰说，第一步是发榜。“至少在现阶段，发榜单位可能主要还是政府部门，那么和以往一些以科学自身规律牵引、自由探索或兴趣牵引的项目不同，政府发的榜应该是将国家现阶段发展的迫切需要放在首位，同时兼顾科学发展规律和科研人员的兴趣。”

谁有资格来揭榜，则是大家尤其关心的问题。“要探索一种评价方式，让有能力做、想做、有时间做这件事情的人来做。”

中科院生物物理所所长许瑞明委员认为，“揭榜挂帅”中最核心的是评价体制，怎么评价谁有能力承接项目。“一旦确定了承接人，就要给予其最大的自主权，以及相关的责任担当。”

让揭榜的人能成为真正的“帅”，是樊杰认为的接下来的重要一环。“要营造让‘帅’能做主、能调动团队积极性的环境。”

最后则是成果评定。“揭榜不能一揭了事，要看有没有解决实际问题，对于表现好的‘帅’，要给予符合市场行为的奖励与荣誉，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回报。”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创新发展研究部研究室副主任龙海波表达了同样的观点。他介绍道，近年来，工信部在一些重点产业创新任务中已经开始探索“揭榜挂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设立的原创计划探索项目等也是这种机制的有效探索，进一步丰富了“揭榜挂帅”机制的内涵。

龙海波认为，“揭榜挂帅”机制的关键是“设好榜、选好帅”。在这个过程中，如何更好发挥政府和市场作用至关重要，要回答好如何揭榜、谁来揭榜、哪些领域揭榜三个问题。

龙海波分析，揭榜应从具体执行层面设立一套符合市场化的运作机制，确定是继续沿用以往的项目招标、自由探索，还是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同时，还必须建立有效的正向激励机制。

“谁来揭榜就是要‘英雄不问出处’，放开对揭榜人的学历资历等背景限制，但也要考虑万一接了榜没有成功怎么办，如何进行科学评价在实际操作中具有一定难度。”龙海波说。

最后，他强调，“揭榜挂帅”并不适用于所有技术项目和领域，而是主要集中在一些关键核心技术项目和重大应急攻关项目。

评论

以“揭榜挂帅”释放创新活力

◎杨雪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李克强总理一句“实行重点项目攻关‘揭榜挂帅’，谁能干就让谁干”，掷地有声。这不仅为开展科研攻关工作指明了道路，也为通过改革释放全社会创新活力指明了方向。

在几个月前抗疫形势最严峻的时期，“揭榜挂帅”曾为抗疫科研攻关指明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研究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工作时指出：“我在2016年就提出，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可以搞揭榜挂帅，英雄不论出处，谁有本事谁就揭榜。”

“揭榜挂帅”，能在科研项目组织上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越性，真正调动最有能力的人才，加足创新马力，释放创新动能。那些能有效支撑社会经济发展的关键领域，应作为任务部署的首要着力点；那些最有研发效力的单位，应作为资源优先投放的目标。实行重点项目攻关“揭榜挂帅”，谁能干就让谁干，就是让好钢用在刀刃上，有利于激发创新主体活力，增强发展新动能。

英雄不论出处。要调动高校、科研院所、企业等各方面的积极性，强化担当意识；要组织全社会科研力量参与；要发挥企业作为技术创新主体的作用，特别是最具创新活力的“民间队”研发力量，共克时艰。

要调集国家科技支撑力量，呼唤科技企业群策群力、集思广益，化危为机；政府部门应协调产学研用各方，确定研究重点，全力推动有价值的科研成果落地。具体来说，政府可以帮助企业摸清发展的技术需求，通过路演、推介、对接、拍卖、成果直通车等方式，积极推动企业人才对接；对那些“揭榜挂帅”的人才和项目，以及科技成果交易和落地的合作项目，给予实质性的资助。还可以在重点领域，征集并遴选一批掌握关键核心技术、创新能力强、发展潜力大的企业、科研院所等，开展揭榜攻关，培育产业发展的主力军，推动新兴产业发展。

需要强调的是，悬榜和揭榜一定要透明、公平。不论资历论实力，能者揭榜，形成龙头带动、万船齐发的局面。同时，要让揭榜的人才有信心、有勇气、有平台，还需建立灵活的人才管理机制，打通人才流动中的体制机制障碍，着力破除束缚人才使用的思想观念。

近年来，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以来，国内外形势错综复杂，我国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面临大考，科技支撑能力和科研攻关效能亦面临大考。我们要建立更具实效的机制，招揽最强的创新力量共同攻关，迎接挑战，支撑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只要激发全社会锐意创新的勇气、敢为人先的锐气、蓬勃向上的朝气，就一定能产生更多的创新英雄，为改革发展注入新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