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北京10月4日电 联合国安理会9月27日通过了一份叙利亚化学武器问题的决议,为叙利亚问题开启政治解决之门。叙利亚危机持续发酵了两年多,这场危机是如何演变的?为帮助网友了解更多的情况,本网编辑编译了法国媒体发表的《叙利亚:人为的黎巴嫩化》和《叙利亚:牌局内幕》两篇长文,看看西方学者对叙利亚局势的看法和观点。为了保持文章的“原汁原味”,仍然采用第一人称,从今天开始连载,以飨网友,敬请关注:
叙利亚反对派的不同派别
正如2012年7月在阿拉伯联盟、联合国和西方国家主导下、为将叙利亚反对派团结在一起而举行的开罗会议所揭示的那样,叙利亚反对派没能克服分歧。在国内从事游击战的武装组织——大部分都是伊斯兰分子——全然拒绝召开这样一个会议,因为他们害怕自己被边缘化。他们甚至谴责聚集在开罗的反对派是“反革命的阴谋家”。应当看到:反对阿拉伯复兴党政权的主要反对派力量是穆斯林兄弟会。正是这个反对派接受了来自国外的主要资金、武器和圣战分子。即使在国外被称为追求自由主义和民主的反对派中,穆斯林兄弟会也无处不在、决定一切,他们只是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强调自己是自由派的、世俗的或者是民主的人推到前台而已。
反对派之间的分裂对叙利亚政权有利。反对派中有些人支持武装反抗组织,有些人呼吁北约进行干预,还有人只寻求进行民主改革,他们之间的鸿沟是难以跨越的。
在叙利亚国内,“叙利亚自由军”拒绝与政权进行任何妥协。它这样一条道走到黑,导致了自身分裂和软弱无力。“叙利亚革命总委员会”由国内反对派组成,他们拒绝外国干涉,也属于单独的一部分。该委员会2011年8月份成立,确定的目标是,使在叙利亚国内活跃着的各反对派之间的联系“更紧密”。徒劳而已。至予“叙利亚全国委员会”,它是反对派的对外窗口,也是西方和海湾石油王国的棋子,被穆斯林兄弟会控制,而且本身无论在内部还是对外都存在分歧。
此外还有“民主化改革协调委员会”、“支持世俗化和民主力量联盟”。与在叙利亚国土上影响不断扩大的圣战组织相比,这些组织无足轻重。但即使圣战者组织内部也没有协调一致的战略。
危机出现向地区和国际上蔓延的危险
目前,尽管某些亲沙特或亲卡塔尔的黎巴嫩势力确实在利用黎巴嫩作为动摇大马士革政权的工具,但只要叙利亚政权及其黎巴嫩盟友(真主党和绝大多数基督教徒)认为自身没有受到威胁,就没人愿意在黎巴嫩重燃战火。叙利亚的确需要保持黎巴嫩的稳定,将之作为自己的后勤和财政基地,以便绕过西方制裁。而沙特和卡塔尔却在试图往黎巴嫩火上浇油,以便对叙利亚保持压力。它们利用黎巴嫩作为向叙利亚国内叛乱输送人员、武器和资金的通道。这是一把双刃剑,具有双重危险:如果叙利亚及其盟友获胜,西方和沙特的影响将被彻底根除,而且黎巴嫩将彻底倒向叙利亚—伊拉克—伊朗轴心。这样的前景——无论是出现混乱局面还是亲伊朗轴心取得胜利——对以色列来说将是灾难性的。为此,美国才不得不要求自己在黎巴嫩、海湾国家和土耳其的代理人,不要过多地将叙利亚引向这种不可控制的方向。对西方来说,最好的方案是拒绝火上浇油,不要让这些阵营中的任何一个占上风,这也就相当于长期让叙利亚国家处于软弱无力的局面。
一些观察家还提到,围绕叙利亚危机出现了新的东西方对抗。确实,人们可以看到,东西方和南北方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重大变化。在扇了利比亚一记耳光、以及更此前的巴尔干战争之后,叙利亚危机最终结束了西方在国际关系中实行的单边主义政策,宣布了多极化世界的到来。金砖国家(巴西、俄罗斯、中国和南非)的出现导致世界体系出现了重大变革。西方刚刚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金融和经济危机,不会推动新的战争出现,因为新战争将比伊拉克、利比亚或阿富汗战争的代价更为高昂。一架土耳其军机在叙利亚领空被摧毁,曾让北约内的好战分子苦思良久。尽管土耳其最后做出了一些姿态,但最终也未向北约提出干预要求,因为它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来自叙利亚的报复。此外,伊朗,伊拉克和俄罗斯也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干预。因此,也就不会发生东西方的对抗。但围绕北约的反导系统,围绕叙利亚和伊朗问题,围绕瓦哈比派伊斯兰的扩张,还是会出现新的角力。莫斯科、北京和新德里认为,瓦哈比派伊斯兰就是西方为动摇俄罗斯联邦而设的“特洛伊木马”。在叙利亚问题上,莫斯科也试图避免车臣战争重演。
对于中国来说也同样如此,中国不希望得到西方支持、以其海湾代理人面目出现的激进的或政治伊斯兰——尤其是通过土耳其——来到中国的新疆(也被称为东突厥斯坦),当地的维吾尔人属于逊尼派穆斯林,突厥语系的人口占多数,分离主义分子在此十分活跃。
叙利亚的出路在哪里?
大胆预测叙利亚未来的变化,将是非常危险的。但也应当看到,与那些已持续16个月之久、被糟糕地称为“阿拉伯之春"的其他国家发生的事情相比,叙利亚政权还在坚持着,甚至还能组织陆路、空中以及主要是海上的军事演习。军队、安全部门、政府以及外交团体中没有出现任何具有决定意义的崩溃性事件。它与俄罗斯、中国、伊朗和真主党的关系也没有出现裂缝。而伊拉克甚至出乎所有人的期待,进口叙利亚产品,让西方针对叙利亚的经济制裁无从谈起。
叙利亚政权中的某些极端人士认为,军事和安全选择是解决叙利亚危机的唯一办法,这纯粹是幻想。与此同时,反叙利亚阵营里的极端分子也在努力运作,要根绝现政府,要求巴沙尔下台,摧毁叙利亚当前的安全和军事机构,他们不再要求开展建设性的对话,以便建立一个过渡政府,让叙利亚免遭内战。
开展建设性对话,这正是安南计划、俄罗斯、中国及一些明智的阿拉伯国家如阿尔及利亚等所提倡的。
除了这一可以让叙利亚人重新找到团结、民主和稳定的道路的过渡计划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让它得救!
但我怀疑西方国家及其在阿拉伯国家的代理人是否会支持这样一个计划,尽管它表面上曾经在日内瓦对此表示赞同。今后,叙利亚危机的出路再也不能由叙利亚人独自决定,它掌握在俄罗斯人和西方的手中。
前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作为叙利亚危机的调停人,在辞职前直言不讳地指明了谁应当为叙利亚危机陷入僵局负责。他在接受法国《世界报》的访谈时,对那些指责俄罗斯试图阻挠在叙利亚进行“可靠过渡”的人非常生气。他毫不隐讳地说:“人们对俄罗斯说三道四,对伊朗却说得很少,而且对其他输送武器、资金并对当地局势有很大影响的国家更绝少提及。这些国家自称希望找到和平的解决办法,但它们却单独地或共同地做了一些事,这些事都损害了安理会的决议精神。”
今天,叙利亚正在上演一出“大戏”。叙利亚人将为此付出代价,这是他们之大不幸。(本篇连载完)
来源:新华网
编辑:蔡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