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拜疆无人机空袭画面。

这并非游戏画面——无人机飞过，火光一闪。敌人从生到死，只是屏幕上的一个框！当“无人机战争”来临，AI战争的时代还会远吗？

别忙着点赞！当无人机等AI武器成为战场攻坚主力，并不代表战争“干净”或者“无人”了。因为，屏幕上每一个目标框背后，都有活生生的人。

“无人机战争”来了

9月27日，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在纳卡地区爆发新一轮冲突。两国军队在纳卡地区投入了大量装甲部队，然而战场上的主角却不是主战坦克或者战斗机、武装直升机，而是无人机。阿塞拜疆在战场上投入了大量TB2无人机，阿塞拜疆国防部宣称，目前阿塞拜疆军方已经摧毁了130多辆坦克、25个防空阵地、200多门火炮，其中绝大部分都是TB2无人机的战果。阿塞拜疆还公开了部分空袭视频，这是攻击型无人机首次大规模投入到正面战场，而不是执行辅助任务或者攻击缺乏防空能力的武装组织。

而亚美尼亚方面则于9月29日发布一段视频，画面显示阿塞拜疆Orbiter-1k无人机被亚方防空部队击落。有俄罗斯媒体称，这是一场“无人机战争”。

TB2是土耳其卡勒·巴卡公司研发的中型长航时战术无人机，最大起飞重量只有630千克，能够携带2枚小型空对地导弹或者激光制导炸弹，能够发现地面的装甲目标并进行打击。

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并非军事大国，土耳其制造的TB2无人机是一款较为普通的攻击无人机，性能远不如彩虹4、翼龙2、美制MQ9等大型察打一体化无人机，但是依然在战场上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几乎与此同时，9月中下旬，俄罗斯军方举行“高加索-2020”军事演习，这是俄军2020年规模最大的军事演习。据外国媒体9月28日报道，在“高加索-2020”演习中，俄军首次进行了大规模的无人机操纵演练，对无人机战争展开了演习。在卡普斯汀·亚尔试验场，俄军使用一组无人驾驶飞行器(UAV)，进行无人机蜂群作战，这些无人机能进行高低空侦察任务，并对地面目标进行打击。

也是在近日，解放军西藏军区演习精准摧毁无人机蜂群。据央视军事报道9月16日报道：近日，海拔4500米念青唐古拉山脉南麓，西藏军区某防空旅实弹演练。“敌”方派出无人机“蜂群”和多机编队袭扰，我方迅速组织高炮分队和各类导弹分队，构设高低协同的立体防护火力，精准歼“敌”！

从实战到演练，似乎一时间，无人机迅速成为了战场的主角。

无人机战史：从“打辅助”到“刚正面”

1917年，世界上第一架无人驾驶飞机斯佩里（Sperry）空中鱼雷号诞生于英国。

其实，无人机“上战场”早已不是新闻。本就诞生于军事需求的无人机，其战场“身份”从早期的侦察、通信和靶机诱饵等“打辅助”角色，逐渐成为特种作战甚至战场攻坚“刚正面”的主力尖兵。

并非“打辅助”就立不了战功。海湾战争中，美军就大规模使用“先锋”无人机充当“战场之眼”。更早前，1982年6月9日，以色列在贝卡谷地交战中用无人机群为饵，诱骗叙军防空导弹的雷达开机暴露位置，一举炸毁了叙军的19个“萨姆”导弹阵地。

进入21世纪，技术的进步让无人机具备了长程续航和攻击能力。军用无人机逐渐从打辅助的“眼”转型为刚正面的“矛”。

美制MQ-1L无人机。

在阿富汗战争中，美军于2001年10月17日首次使用MQ-1L无人机发射导弹，摧毁了一辆塔利班的坦克，首开无人机使用精确制导武器攻击地面目标之先河。

其后，不论电视新闻还是好莱坞电影中，美制无人机“定点清除”目标的镜头屡见不鲜。尽管“定点清除”更类似于偷袭的“刺客”，但军事强国以无人机遥控作战，把敌人只当作屏幕上“一个框”的作战模式已逐渐清晰。

随着战术的发展，无人机攻击已不再是军事强国“恃强凌弱”的专利，也成为战争中弱势方的不对称作战“杀手锏”。

2018年1月6日，俄罗斯驻叙利亚军事基地遭遇无人机集群攻击。俄方称击落和夺取了13架从50公里外发起攻击的无人机。央广网军事观察员傅前哨称，用大规模无人机攻击机场在世界战争史中尚属首次。2019年9月14日，也门胡赛武装出动约10架无人机，对沙特石油设施发动突然攻击。值得一提的是，该“组织”2006年通过人肉炸弹试图袭击该设施，但被沙特安全部队瓦解。人肉炸弹没能完成的任务，无人机最终成功了。

本次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军事冲突最让人震惊的是，不是用了无人机，而是用无人机“拼刺刀”——两个印象中装备陈旧落后的高加索国家，打了世界上第一场“无人机战争”。

无人机战争的门槛正在迅速降低。

武器正在“无人” 战场始终“有人”

火光一闪，敌人灰飞烟灭，只是屏幕上的一个框！这场无人机战争的视频正在网络上广为流传，许多军事观察家称代表着技术和战术的重大突破。从无人机到无人潜艇、战斗机器人，越来越多的武器正在“无人化”。

当我们面对“无人机战争”，最该震惊的不是无人机有多强。因为，就算武器正在“无人”，而战场或者说战争的代价，始终“有人”。

当无人机操作员在远离战场按下发射的按钮，他们不像是在打仗，更像是打游戏——见不到血，闻不到烟，敌人只是屏幕上的一个目标框。

但就算操作的武器已经“无人”，攻击的目标其实“有人”。无人机战争的视频时刻提醒我们，跟不上技术和战术革新的一方，就可能成为敌人屏幕上一个“目标框”。

更可怕的是，人工智能的飞速进步，正让无人机的背后也逐渐“无人”——更多的操作由无人机、无人舰船乃至机器人自动完成。

希望这样的场景永远只是好莱坞电影中的情节：一旦掌握了人类生死的战争机器，突然系统崩溃或者智能到集体“叛乱”起来，人类又何去何从？

有一句老话说，杀人的其实不是武器，是人；但以后，杀人的真可能是武器，背后“无人”。

高加索的战争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无人机正出现在战场。未来的人类，或许正面临一个更可怕的未来。